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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堤坝

    

  自从拆迁后,我就搬到娘家来住,娘家就在木兰溪南岸荔城区新度镇郑坂村下厝小村庄。木兰溪是莆田人民的“母亲河”,曾常年遭受洪灾。2007年木兰溪截弯取直后,实现两岸防洪,于是也就有了17.5公里长的防洪堤坝。这个与木兰溪毗邻而居的小村再也没有被洪水伤害了,而被堤坝隔绝了的木兰溪水也收敛了狂野脾性,从此乖乖地顺着改良了的河道一路向海。 

  有了木兰堤坝,便有了一道绝美的的风景。 

  春天里,堤坝靠陆地的一侧便会开满无数的野花,有白的,有黄的。如果说单纯一丛野花开放也许算不上有什么看头,但是当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堤坝上同时开满成千上万朵野花时,那就不得不用“震撼”一词来形容了。每到春夏之交,堤坝上的野花便一起随着微风摇摆,就像河面的波纹一样起伏着,蝴蝶和蜜蜂也会翻飞于上,让这无边无际的花海增添一抹生气。 

  到了夏季,堤坝上则换上了一身浓重的绿色衣装。之前的野花已经逐渐由繁盛转换成了星星点点,覆盖在堤坝一侧的是茂盛的绿草。行走于上你会被满眼的绿意所感动,那不是一种色调的绿,有刚发芽的嫩绿,有经风雨洗礼过的碧绿。各种绿色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立体的有层次感的风景。偶尔也会有村民赶着白色的羊群在其上吃草,羊的身影大部分都隐没在草丛中,就像蓝天上的几朵白云。 

  秋天来了,堤坝上又被丛丛的苇芒所占领。那苇芒长势迅猛,先是由夏季的葱绿在秋风的吹拂下渐变成了金黄色,从金黄色的草叶间又开出了白色的苇芒花。那花儿的白染满了堤坝,顺势望去,好像这些白色的芒花不是慢慢开起的,而是一夜之间怒放的。在乡间,芦苇是一种最低贱的植物,也是生命力最强的一种植物。当时在还没有烧煤气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就是割这些芦苇回去的。小时候的我,懂事乖巧,会替家人考虑,常常会钻进芦苇里,与大人一样,把自家分到的芦苇用铲刀割回家晒干了烧火。如今生活改善了,没有人再去割芦苇了,那芦苇强大的生命力便爆发出来,当它繁盛,那境况胜过春天的玫瑰。 

  一旦冬天来临,堤坝上的各种花草便使劲缩小身体,伏低身姿拔根扎在土地里蛰伏,等待着下一个春天的来临。如果说这时候的堤坝就没有生命力那你就错了。不信,你看:在低矮的草丛中,枯枝下面的根部,一棵棵草芽正悄悄地冒着头,那一抹新绿会让你不得不叹服生命的顽强。草叶间,辛勤的蚂蚁在腐烂的草叶和粗壮的根须间不停地穿梭奔忙,这又是一个微型的欣欣向荣的繁忙世界。 

  我生于斯,长于斯,今又回归故里,对故乡的一草一木有深深的眷恋之情。村子里的人在相遇时的问候通常都是:去坝上逛逛啊。然后相视一笑,一份油然而生的辛福感亲切感就满满地跃上心头。 

  正因为有了这四季皆美的木兰大坝,居住在周围的村子里的人们茶余饭后便多了一个好去处。 

  早晨,氤氲的晨雾还未散尽,一轮旭日憋着通红的脸从东方升起,阳光温和地洒在这长长的堤坝上。草叶上带着昨夜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就像妙龄的少女脖子上的水晶项链一样光彩夺目。清新的晨风吹拂着,木兰溪水平缓地流淌,来往晨练的人们经过时都掩盖不住一脸的心旷神怡。到了日上三竿,阳光就会在堤坝上洒满万丈光芒,晨雾散去,堤坝蜿蜒百里望不到头,蔚为壮观。 

  晚上,夕阳疲倦地倚在大地的西侧。此时的天空里一团火烧云燃遍云天。天地之间便包裹在无边绚丽的玫红之中。随着夕阳完全下山,天地之间逐渐恢复了宁静,墨蓝色的天幕上星星点点,闪耀光芒。无数的萤火虫在草丛间,在堤坝上肆意飞舞,真让人怀疑这是一个童话般的世界,置身其中,一天的疲累便会烟消云散了。 

  我爱这木兰堤坝,更爱这木兰堤坝周围村子里善良的人们。在这里生活,村子里的人们便会把你当作亲人般厚待。憨厚的笑脸,友情的相帮,夜不闭户的安心,甚至连清晨此起彼伏的鸡鸭鸣叫声都透着一股亲切,一股浓浓的人间烟火味道。村里村外勤劳的人们从不放弃哪怕一小块可以耕种的土地,那肥沃的土地回报人们的是绿油油的青菜、沉甸甸的瓜果,让赖以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衣食不愁。这真是个有情的世界。 

  我常常想:这里再美,我总会有一天要迁回我原来居住的地方生活。而我们每个人的心中其实都应该有一个木兰堤坝的,有阳光,有蓝天,有和风,有花草,有萤火,有星空。如果有,生活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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