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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做的腊肠

    

  前几天回单位,到宿舍看了下老爸老妈,他们在所里做工,住在我宿舍里。 

  刚到宿舍就看到走廊顶下挂着几根腊肠。顿时心想,年关啦,妈妈又开始准备一些年货啦。很多年没有看到屋檐下挂着的腊肠,这次看着有些心喜,勾起了不少回忆,又心纠起来。 

  很小的时候就看着妈妈做腊肠,做完拿到太阳底晒上几天,等晒干啦就挂到灶台旁,用茶籽壳的烟熏上几次,然后再拿出来晒、再熏,反反复复几次之后就做成腊肠啦。然后放到一个大罐子里面存起来,过年时候才能吃到。 

  每年妈妈只做几根腊肠,还有一点腊肉,有的年还会做个把熏的猪脚或者猪耳朵什么的,也有时候会做一两只熏的水鸭母。爸妈都非常省,家里也很穷;每到年末大晴天时,从家家户户晒腊肉的时候就能区分开来;别人家的腊肠都是单独用一条棍子挂着,一排都是,而我家只有几条,和腊肉挂在一起;别人家种类特别多,有腊肠、腊肉、猪脚、猪耳朵、猪肝等,有的还有牛肉,甚至连大大的猪臀都有。那个大大的猪臀听说做成腊肉非常好吃,而我家从来没做过。 

  每到做腊肉的时候,我都会有两个任务,一个是熏肉的时候负责加茶籽壳和看着不能烧出明火,明火没有烟,而且容易把肉烧着;还有一个任务是晒腊肉的时候负责看狗,不然狗会跳起来把挂在竹竿的肉吃掉。每次看火的时候,看着那黝黑的腊肉,油光油光的,喷香喷香的,不知道曾经咽下多少口水,尤其是最外头那点瘦肉,都会反光,看的眼馋。看狗也不是个不好差事,小伙伴们都到处玩,我却要坐在那里看着;记得有一年我也跑去玩了,结果腊肉就被狗吃了好多,回来被狠狠地打了一顿,还饿了一餐。每到过年家里都会做一碗腊肠和腊肉,先煮熟一下,然后切成小片,放到饭锅里蒸一下;饭熟的时候,一开锅盖,老远都能闻到腊肠的香味。大年三十晚餐最幸福,可以吃好多块腊肠,不过要吃完一片大大的盖菜叶子才能吃腊肠,因为那个叫“发财叶”。如果不是过年,在锅盖打开后立马盛一碗热饭,然后倒点山茶油,夹上一片腊肠,一顿美餐就到手啦。 

  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那么美的饭啦。 

  我站在走廊上,抬头看着那几根腊肠,和小时候一样,就几根。我妈拿着撑衣杆过来准备取下来,说让几根我带回去尝尝新鲜;我说还没熏好,等过年的时候再来拿。我说我想多做一些腊肠,还要做腊肉、猪脚、猪肝,挂一排满满的,最好也搞一个大大的猪臀。爸妈笑呵呵的,他们知道我会买一些土猪肉回来。我爸坐在边上笑着说:“这个猪臀你小时候就惦记着啦!” 

  临走的时候爸妈送我到榕树下,特别叮嘱做腊肠一斤小肠十斤肉。他们高兴表情看上去像两个孩子,就像小时候的我听到妈妈过几天要做腊肠时的样子。我也高兴地骑着电动车往回走。 

  想着小时候在灶台边垫着脚尖看妈妈做腊肠,想着“一斤小肠十斤肉”,想想,幸福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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