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着三龟九鼎山,面临浩荡岷江水。在绵延几公里长的岷江东岸景观带上,赫然屹立起了这条一里多长的仿古街市——嘉定坊。
阳春三月,早已是草长莺飞、生机盎然,嫩叶儿片片随风舒展了。紧随着从四面八方来赶街的人游,我们还未跨进那拓苏东坡字体组写成的“嘉定坊”碑刻石坊,却已看见一旁屋后探出的一枝桃花。正所谓“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就在小屋的墙外,一株、两株、三株……仿佛数不清的桃树上缀满了桃花,灿若云霞,绚丽无比,已然把嘉定坊江畔的绿茵点染成了另一个世界。疏枝间那粉面的花与嫩绿的细叶儿相伴,还时不时露着含苞欲放的花蕾,让人感觉到乍暖还寒的阴冷后,真正的春天已经来临。尽管明知桃花是无香气的,我还是禁不住耸起鼻子闻了闻,那诱人的花仿佛已传递来缕缕芳香,我们同在这里赏花的游人一道,已陶醉在这花丛中了。
依着青山,傍着绿水,我们往嘉定坊古街的“青衣里”走去。高高的仿古戏台边,栽着几棵已垂下绿丝绦的柳树,老柳新枝,春意渐浓。再往前去,迎面那几株亭亭而立的玉兰花,开得正欢。不少游人举着相机,在寻找着拍摄特写的镜头。有事无事的人都驻足树下,仿佛想多呆上几分钟,去感受这短暂盛开却又是圣洁无比的玉兰花的呵护。一对新婚燕尔的伴侣,把嘉定坊的古屋作为见证他们百年好合的背景,在玉兰树下拍照留影。一位年轻的妈妈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指着树上的玉兰花问:“兰兰,这花美吗?这叫玉兰花,是开在春天里的最大的花。”小姑娘直点头:“妈妈,真的好漂亮啊!”其实,树下这母女俩已是茫茫人海中移动的玉兰了。
转过万景楼、明月楼、荔枝楼,一条淙淙小溪上架着几道长虹卧波似的拱桥。水上两架仿古水车,沧桑的水车轮仿佛在诉说着嘉州古老的过去。漫步在古色古香的街上,听川戏,看茶庄,赏国画,同络绎不绝的游客一道,回味着近百年间嘉州的变迁历史。徜徉坊间,眼前涵括亭台水榭、雕梁画栋的仿古建筑街坊,人流熙攘的热闹情景,不由得让人联想起张择端笔下那幅集郊野、汴河、街市于一体,疏林薄雾与农舍酒家相映衬的国宝级图画《清明上河图》来。
一位操着北方口音的游客说:“大佛寺山下有了这嘉定坊,真是锦上添花,人间仙境啊!”是啊,就在半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河滩荒地。那时多少人都在感叹:凌云山、乌尤山风景如画,可长长的江岸竟被荒芜,就好像一位美丽的女子缺少了件锦绣的外衣。
古老的嘉州钟灵毓秀,人杰地灵。江东岸有苏轼在《送张嘉州》提到的“虚名无用今白首,梦中却到龙泓口”,那令诗人魂牵梦绕的龙泓寺;也有宋人题额,并镌刻有胜景的“八仙洞”崖洞;更有被连现代作家邓友梅赞誉为“一步一个惊叹号”的东岩山美景。多少个夜晚,我漫步在岷江西岸的滨江路上,眺望夜幕中的嘉定坊。深蓝的苍穹下,嘉定坊一带倚靠着青山,宛若大海中那簇簇珊瑚花,晶莹剔透,一幢幢建筑在强烈的灯光折射下,更显得既典雅古朴,气宇轩昂。
(作者系致公党四川省乐山市委会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