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眼睛近视完全是因为读书,上初中时点煤油灯看小说,以至于近视了。我与文学结缘也是因为读书,我到现在还深深地爱着文学。
四五岁时,我喜欢看小人书——连环画,不过现在印象几近于无,大概那不是真正地读书。我真正有记忆的读书是上小学五年级,一天放学回家在家里无故乱翻,居然在大哥的床头下发现了一本手抄书。
于是我看到了书的名字———《少女之心》。
十一岁的我不知它是本什么书,便坐在地下翻看起来,结果是吓了一跳,那里面文字描述的情形让人脸红心跳。我几乎是怀着做贼的心读了几页,越读越喜欢,那种既好奇又刺激的心理让我一往无前地读下去,甚至连父亲站在身后也没有发现。记忆中父亲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打了我。
可是我心里至今对父亲还充满了感激,因为我就是从那时喜欢上读书的,《水浒传》、《红楼梦》……我几乎一步就跨进了成人的世界,那时我们班里的同学还在读《格林童话选》。这让我飞速地早熟,居然迷恋上梁山上的好汉与《红楼梦》里忧郁的黛玉。
上中学后我开始看国外的东西,记得读巴尔扎克的《少年维特之烦恼》时曾经“为赋新词强说愁”,开始暗恋同伴漂亮的女生;还记得看《红与黑》时甚至期盼于连不要死……很多个黄昏,寂寂天涯,独上高楼,在风中读着一本厚书。只觉得青春如此漫长,好像再也过不完了似的。
十六七岁时我读琼瑶、读三毛、读张爱玲,知道了爱情,知道了流浪,知道了惊艳之美;邂逅青春的骚动,这种邂逅是迷人的、要人命的,我那时仿佛找到自己内心的一片苍绿,但未成年即将成年的我一片迷茫,也一阵地怅然。这种情况,一直伴随我到高中毕业。
记忆最深的,是我在八十年代末读高中办校园文学社那会儿,总觉得有什么梗在心头,有种说不出的疼。可是,又觉得非要说不可,于是,学会了写诗。我那时是一个典型的文艺青年,写诗,忧郁,天晴天下雨全牵动我的思绪,都是因为读书。
工作以后开始买书,看到喜欢的书,毫不犹豫地买下,买了,或许是拥有的缘故,读得慢慢的,有时候我在想,书难道真是非借不能读也?不过,读书的兴趣还是没有丧失,我还坚持看些晦涩难懂的西方哲学史方面的书,譬如尼采、罗素、萨特的著作,我看了几遍,我现在从事律师工作,思维稠密与那段读书经历密不可分的。
现在我的唯一业余爱好唯读书尔,虽然因为要码字,要工作,要和文友聊天,大段的时间太少,但是,我宁愿不去应酬宁愿少挣些钱,也要挤出读书的时间,不是我故作高雅,读书只是我的兴趣爱好,正如喜欢搓麻将成天呆在麻将桌上、喜欢旅游一有时间就外出玩耍一样,所以,“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为我何求”,全是因为读书。
多年读书后,我不再轻狂,不会再去炫耀那些外国人名,不再卖弄自己读过什么书,见到读书人,也只是说,哪本书不错,不妨一读,因为读书到一定境界,内心自然就是一种随意、轻松与自在。
其实,生活本身也和读书一样,都会由浅入深,然后再由深到浅,开始的开始,我们总要深刻、要浓度、要哲理、要找个一二三四,可是到最后,就像董湘昆唱的京东大鼓一样,空手来的你空手去,这世上,只有那个爱你的人是你的。读书和做人,何尝不是一个道理?
所以,生活离开读书只会泛泛无味,因为,生活本身也是一本书,只需用最简单的办法和最简单的心,读好了人生就必然多姿多彩,这都是因谓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