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浙江省农村小康和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考察报告
考察团成员
罗豪才 全国政协副主席、致公党中央主席
张廷翰 全国政协常委、中央统战部副部长
杜宜瑾 全国人大常委、致公党中央副主席
邱国义 全国政协委员、致公党中央秘书长
牛文元 中国科学院中美环境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中方主
席、研究员
叶文虎 北京大学中国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教授
孙 津 中国农业大学农民问题研究所所长、教授
王苏舰 北京市科委科技情报研究所所长、高工
张 军 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
张兆生 致公党中央研究室副主任
曹志芬 中央统战部办公厅助理巡视员
丁 力 国务院农业产业化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
李金全 中央统战部办公厅调研员
王 宪 中央统战部一局助理调研员
杨炳霖 中央统战部一局干部
康 凯 罗豪才同志秘书
朱沛丰 张廷翰同志秘书
陈惠庆 杜宜瑾同志秘书
一、考察的基本情况和特点
经中共中央批准，由中央统战部组织的各民主党派中央、全国工商联、无党派人士"三农"问题考察活动之一的致公党考察团一行22人，在全国政协副主席、致公党中央主席罗豪才团长、中央统战部副部长张廷翰顾问的率领下，于2001年5月20日至5月29日在浙江省就"全面建设农村小康和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问题进行考察、学习，考察团先后在杭州、义乌、绍兴等3市、1区、1县的3个开发区、7个专业市场、5个乡镇、9个村庄和20多个厂矿、企业、11个农户进行调研，先后召开了13个座谈会。考察团所到之处受到当地党政领导、基层干部、农民群众的热烈欢迎和接待，圆满完成了预定的调研、学习任务，取得了较好的效果。这次考察活动有以下五个特点：
1． 领导重视
这次考察活动是经中共中央批准的，党和国家主要
领导同志对民主党派的重大调研活动给予了高度重视，并安排中央统战部组织实施。
考察团由全国政协副主席、本党中央主席罗豪才率
领，全国政协常委、中央统战部副部长张廷翰、全国人大常委、致公党中央副主席杜宜瑾同志与本党五位专家组成了考察、调研的主要力量，保证了调研工作的质量和效果。
中共浙江省委和省政府高度重视致公党的这次考察活动。省委书记张德江、省政协主席刘枫同志和考察团的全体成员进行了座谈，介绍了浙江省的工作情况，省委副书记周国富、副省长章猛进亲自陪同考察团进行考察。考察团所到的各市、县、镇及企业的领导非常重视，从材料的准备、座谈会的组织召开，到现场点的选取、参观行程安排都显示出浙江省各级领导对考察团的重视和支持。
2．考察活动主题突出
这次"三农"问题考察，我们最初选取了"农村小康建设"这一主题，随着考察活动的逐步深入，经与浙江省委负责同志交换意见，在我国整体已基本实现小康的情况下，江总书记提出的"沿海发达地区要率先基本实现农业现代化"已有成为现实的可能性，于是调研主题确定为"全面建设小康和农业、农村实现现代化"问题。
3．考察活动深入、实在。
这次考察活动在浙江三个市进行调研，除召开大型座谈会外，还深入企业、乡镇、农户，除收集文字资料外，还询问当地干部群众。通过深入的走访、座谈，收集到了内容丰富翔实的沿海发达地区农村发展状况的第一手资料。
4．调研活动要求明确，重点突出
在调研活动开始前，中央统战部先后召开多次不同层次的协调会，组织工作周密细致，与考察组配合默契，安排周到。考察中对活动的开展共同协商，提出多看多学、不作指示、只提建议等要求，并确定了考察重点为三个市以及全面建设小康和实现现代化的主题。
5．考察活动的收获
考察团成员普遍认为这次考察活动是深入了解我国"三农"问题的一次好机会，为民主党派的参政议政提供了一个有重要意义的课题。大家对党中央、国务院关于我国当前农业、农民、农村问题的重大决策有了新的、深刻的认识，对浙江的农业发展取得的成绩和经验，感到深受教育和鼓舞。考察团认为浙江三农问题解决得好的主要原因是："基础好、起步早、成龙配套，坚持改革发展不动摇"。现根据考察情况提出一些建议，供有关部门参考。
二、浙江全面建设小康和实现农业现代化的成功做法和基本经验
浙江省自改革开放以来，农业和农村经济保持了持续增长的势头，大力调整产业结构，积极发展效益农业，农业的基础地位得到加强，农村经济综合实力明显提高。全省农村市场繁荣、农民增收、农村稳定。全省总体上已基本实现小康并进入全面建设小康、加快基本实现农业现代化的新阶段。
考察团认为，浙江农业最根本的经验，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坚持邓小平理论不动摇，坚持党在农村的基本政策不动摇，坚持改革发展不动摇。浙江农业的成绩，是浙江人民在浙江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以"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针，以"三个有利于"为标准，敢于创新，勇于探索，发扬自强不息，艰苦奋斗精神所取得的。浙江"三农"问题的经验为全国农业和农村经济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范例，值得其它地方学习和借鉴。从浙江的经验做法中，我们概括出农业、农村现代化过程中关键要做好"三个创新"、"三个流转"、"三个协同"和"三个转变"。
（一）"三个创新。"实现以体制创新、结构创新、技术创新为内容的"三个创新"，是中国农村经济得以持续蓬勃发展的不竭动力。
1．关于体制创新
首先是在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政策指导下，努力探索并实现农村集体所有制的多种实现形式和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的路子。在浙江省乡镇企业的体制创新中，借鉴国有经济体制改革中的国有经济多种实现形式，进行乡镇企业的体制改革，使乡镇企业向股份制企业、有限责任和现代企业集团转变，集体经济不断地以新的经营组织方式出现，使乡镇企业再现辉煌，有力促进了农村经济的发展。
其次是农业生产管理体制的创新。相对于城市工业化发展中出现的工业园区，浙江省积极发展各种科技农业园区和生态农业区，形成绿色农业、精品农业、特色农业、创汇农业等多种现代农业管理形式。
再次是农村劳动力就业体制的创新。浙江通过规模化经营的龙头企业，在土地合理流转后，并没有造成大量农民的失业和破产，而是发挥了龙头企业的带动作用，提供了农民的再就业和投资的机会，使农民有了产业工人化倾向，接受了技术培训并获得固定的土地租金和佣金。
最后，农业生产经营方式也发生了创新。为解决农户小规模经营与大市场的矛盾，浙江农村已由简单的家庭联产承包经营向规模化的生产经营转变。公司+基地+农户等基本的现代经营方式已经形成并逐步发展，对农业产业化之路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2．关于结构创新
浙江农业的结构创新体现在三个方面，即农业产业结构创新，农村经济结构创新和农村社会组织结构创新。
农业产业结构的创新是农业内部的结构调整。为了全面提高农产品的质量，充分发展区域化和专业化生产，积极培育有区域优势的特色农业、主导产业和品牌产品，大力发展高附加值的经济作物、养殖业，提高经济作物的产量和质量。大力推进农业市场化和产业化，走效益农业发展的路子，促使传统农业向现代化农业转变，积极培育农民增收的新亮点。
农村经济结构调整是从农业外部找出路，进行农村、农业、工业和第三产业结构调整，走扩大工业和第三产业的路子。考察团的成员认为，农业、农民问题的解决，农村进行农业内部结构调整的同时，还必须大力从农业外部来找寻农业的发展之路。浙江经验表明，以效益农业为基础，以专业市场为依托，以乡镇工业为主体，形成农村经济的一二三产业相互促进、协调发展的经济格局，是农村经济走出传统农业迈向现代农业并加快农村实现现代化的好路子。
农业内部和外部的结构调整促进了城乡二元经济社会结构的变化。浙江沿海地区的农民已由单一的以务农为主的农民向农工商结合的复合型农民转变，农民的生活组织形式已由传统的村落向农民社区化转变。考察团所到的义乌市大陈镇二村，已由原来散居为主的村落，变成了一个有统一规划、有服务、生产设施的农村社区，村民的物质文化生活得到了根本改变，使农村的社会组织形式发生了很大变化。
3．技术创新
浙江农村社会的制度创新和结构创新引发和带动了技术创新。
技术创新首先是农业科技体制创新。浙江省鼓励农业科研院所、科技人员以各种形式直接参与效益农业的发展；加快扶植民营农业科研组织，逐步改变由政府唱"独脚戏"的农业科技推广局面；在农技人员知识结构的培养方面，也由过去的只懂"粮油棉"，发展为又懂"名特优"的现代农技人员。
浙江在乡镇企业的创新中，起带动和促进作用的是技术创新。舍得花钱搞技改是乡镇企业发展的一大特点，是乡镇企业在日趋激烈的市场竞争和国内外经济环境急剧变化中保持快速发展的一个法宝。
（二）"三个流转"。通过三个创新，实现生产力要素中三个重要要素的流转，是当前农村走向现代化的必然趋势。农村生产力中土地、资本、人力的有效合理流转，达到生产要素合理配置是我国传统农业向现代化农业转变过程中的必然选择。
1．土地使用权的流转。土地流转是既确保土地家庭承包责任制三十年不变，又实现土地集约化、规模化经营，实现农村、农业现代化的一座桥梁。土地使用权流转制度的核心是三权分离、自愿有偿、市场契约和政府监督。所谓三权分离是指土地所有权、土地承包权、土地经营权的分离，同时，只有在严格保证土地所有权和土地承包权不变的前提下，才能真正把土地属性从资源顺利地转化为资本，让农业土地这个生产要素流动起来，把土地存量盘活，从而取得规模效应、集约效应和市场效应。土地流转必须遵循条件、自愿、有偿、规范、有序的原则。衡量推行土地流转制度的成功与否，要以能否使农民、政府和经营者三者共同满意，要以能否真正提高农村生产力，要以能否不断增加农民收入为最终的检验。
浙江省从实际出发，在土地使用权流转制度的推行方面，已经探索出多种有效形式，如股份合作、反租倒包、委托转包、季节性承租、土地交换、租赁经营、土地整理后的升值分包等，并相应地建立了有关中介机构，在政府的监控和指导下，以土地储备中心、土地整理中心、土地入托中心和土地银行等形式，为土地流转进行多方面的服务，有力地推动了土地流转制度的健康发展。这些都为全国其他地区大规模实施土地流转制度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2．资本流转。增大农业资本投入是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方面。以工商资本为主的社会资本参与农业结构调整，从而实现资本流转是同土地使用权流转同样重要的一种生产要素的流转，对于突破传统的政府推动型的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变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由于社会主义市场体制在浙江的逐步建立和前面提
到的"三个创新"的实现，一个由政府、农户、工商企业和社会有机组成、并各有分工和侧重的多元投资主体框架已逐渐形成。
近几年来，浙江高度重视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对农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持作用，相继投入45亿元资金修建沿海高标准海塘和500万亩标准农田。大规模农业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施工和完成，为浙江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和实现现代化奠定了基础，为农业和农村经济的稳步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
农户是农业生产的劳动者，也是农业生产的投资经营者。浙江农村经济的发展，使农户经济有了积累，从而完成从劳动生产者到投资经营者身份的转变。这一转变带动了农户对农业的投资，使农民增收不仅从劳动投入中，而且从资本投入中获得。据浙江提供的数字，目前，全省在第二和第三产业领域中兼有投资收入的农民至少600万人。这些成为投资经营者的农民，正在逐渐进入农业领域进行投资。
社会资金，尤其是个体和私营工商资金参与农业现代化建设，在浙江取得了重大进展。2000年，浙江省已有3460家个体和私营企业参与农业结构调整，投资总额106亿元，占当年全省农业总产值的10%，大大超过当年全省财政对农业的投入，推动了土地经营权的流转，缓解了当前农业结构调整过程中资金严重不足的压力，推动了农业产业化发展，形成具有比较优势的农业产业，提高了农产品的科技含量和市场竞争力。
社会资金参与农业结构调整和在农业现代化过程中所起到的作用，实际上是我们自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一直想要解决而没能解决的农业发展深层次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浙江的经验很有启发，它为全国的农业结构调整、农业现代化发展和增加农民收入，提供了一条有价值的思路。
3．人力资源流转。浙江的考察表明，加快人力资源流转是解决"三农"问题的一大关键。浙江省在这方面的尝试主要有三个方面，即科技人才向广大农村和乡镇企业流转；以种植业为主的农民向小城镇居民和城市劳动力流转；以经商为主的外来人口向浙江的专业化市场所在城市流转。
人力资源的流转，使农村人口和城市人口实现互动，加速了农村发达地区的城市化水平，并为专业化市场的发育提供重要的人力支持。
不难看出，土地使用权、工商资本及人力资源发展到一定水平，在"三个创新"逐步深入地发生制度性变革的情况下出现的生产要素的合理流转，都将为整个农村经济纳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运作机制，形成新的经济发展模式提供了基本条件，它们的深刻影响将在农村现代化的过程中越来越焕发出蓬勃的生命力。
（三）"三个协同"。块状经济、规模市场和小城镇建设互为依托、协同发展，是浙江农村、农业向现代化迈进的一大特色和有效途径。
浙江的乡镇企业一大特点是，专业化的群落式的集团分布，形成"块状经济"，这种"森林"化而非"独木"的群落，单个的生产厂家力量虽不大，但集体的群落声势浩大，在国内的同类专业生产独占鳌头。这种自然形成的小工厂大群落使它既有小的灵活，又有大的优势，经久不衰，而且越来越大。考察的浙江绍兴金柯镇的轻纺城就是几千家以纺织系列产品为优势产业的乡镇工业集群，形成块状特色经济带。另如磐安的药材、香菇种植为特色的农业块状经济带，均发挥出带动功能，起到了导向作用。
由于块状经济的发展，原料和产品都需要在更大的范围内流通，促进了专业化、规模化市场的形成。搞活流通成为发展经济的重要纽带，成为效益颇高的行业。再加上浙江有较早较好的商品经济意识，广大农民逐步从走街串巷的叫卖变成走南闯北地推销产品，最后发展成依托当地特色块状经济兴办专业化规模市场，走出了一条以工农带商，以商促工促农，工农商联动的路子。去年，浙江全省出现4400个各类商品市场，成交额达到了606亿元，考察的义乌小商品批发城就是依托当地的小商品生产，逐步成为全国最大的小商品流通中心。
块状经济的崛起，专业规模市场的兴旺，为小城镇建设提供了坚实的基础。浙江小城镇建设所以发展快，成效大，关键是运用市场机制，依靠农村的块状经济和专业化市场，顺应自然，把专业化市场的建设与小城镇建设融为一体，走出一条农民城镇农民建的路子。反过来，小城镇又通过生产要素的集聚和优化组合，为农村经济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释放出巨大的带动力，促进了乡镇工业、特色农业及专业化市场的加速发展，对推进农村工业化、城乡一体化，起着重要的作用。
（四）"三个转变"。浙江农村发生的三个创新，三个流转和三个协同发展均是在市场机制的推动下，使农村面貌发生了深刻变化。这种以市场为动力的变革也对政府职能的转变提出了客观要求，另一方面政府职能的转变又为创新、流转和协同发展提供了有效的保障。从浙江的调研看，政府职能要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应处理好"三个转变"。即由直接管理市场转变为政策引导示范，由全方位管理转变为重点扶持，由包办代替转变为有效服务。
浙江省的作法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各级政府都以适应和促进市场经济发展为政府职能转变的主要目标，政府通过各种政策来引导市场主体作用的发挥。其主要经验是引导与创新相结合，施政与示范相结合。一方面依靠政府的政策、法规和规划使各级政府的干部在工作上有了明确的方向，同时也在引导的同时鼓励创新。比如在促进土地流转、创建具有城镇化功能的村民聚集区，都是既在引导又在创新。另一方面，各级政府自觉转变职能，有目标地培育发展市场经济，也带动了村一级干部更是把自己的工作同发展经济结合起来，在管理经济和社会的同时，积极参与经营和生产，并取得成功，对广大农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引导示范。义乌农业科技园的创立，既起到了科技农业、效益农业的示范作用，也引导了工商资本的农业投资。
浙江省政府职能转变在确立促进农业增效、农民增收这个目标重点后，结合现实，有重点地扶植那些能够达到这个目标的企业、项目及做法。如对金磐经济开发区的创建，利用政府的力量，重点扶持磐安县的农民脱贫致富，创造性地开展了工作。如对规模市场的保护、对农民闯市场提出允许试、允许失败等。
在政府职能向以市场为导向，为培育和发展市场经济服务方面转变的形势下，浙江的政府职能转变更突出地体现在服务的有效性上。浙江经验的主要做法一是政府已经从催种催收、征粮派款、抓经营项目中解脱出来，把工作集中到宏观引导和服务性管理方面。二是政府加强了在公共事业领域的职能，以保证经济、社会、文化协调发展的效率和共同富裕的水平。绍兴县在介绍情况时就明确指出，政府就是要为经济和社会发展提供信息、技术、产销等方面的有效服务。
三、对我国农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实现农业现代化的几条建议
基于以上对浙江农村经济发展、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经验总结，考察团经多次召开座谈会进行研讨，针对我国农村现代化过程中面临的情况和问题，提出了以下七条建议，供有关部门作参考。
（一）针对我国农村幅员广阔，人口众多且生产力发展水平不一，经济、社会和自然环境千差万别的情况，建议对我国农村的现代化建设进程应分区规划、分类指导、分步实施以达到整体推进的目的，并根据国情、省情和区情分别制定一个中长期的规划，纳入国家发展的计划之内。
（二）针对我国包括浙江省在内的许多省份已经出现土地使用权的流转，并促进了当地农村经济、社会的发展这一现实，建议应加快土地使用权流转制度的立法进程。
建议各级政府有关部门要加强对流转土地的使用、盈利、分红等情况的监督、检查工作，以保证农民的合法权益和土地资源的合理开发、充分利用。
（三）针对我国农村经济长期存在的投资不足的局面，借鉴浙江农村出现的以工商资本为主体的社会资本投入农业的经验，建议国家制定鼓励资金流动的导向性政策，促进个人和社会投资农业，采取有效的措施保证足够的社会资金进入农业、农村，参与农业和农村经济结构调整，实现农业金融渠道多元化。逐步发展和完善农村金融市场，扶植培育金融主体，发展真正意义上的合作金融经济机构。建议相关部门研究、制定有关农业农村金融投资的优惠政策。
（四）针对我国目前小城镇建设中存在的数量大、规模过小，布局尚欠合理、建设盲目等问题，借鉴浙江省一二三产业联动，加快城镇化进程的经验，建议在小城镇建设中要以经济为基础，以市场为依托，加快小城镇体系健康发展的步伐。
小城镇建设要从实际出发，要防止片面追求城市化率，导致有场无市，有城无业的局面，防止不切实际的小城镇建设。
建议在加快我国城镇化发展的有关文件、政策中，大力倡导发展经济型、市场依托型、发展需要型小城镇建设，促进小城镇体系的合理布局、统筹规划、政策配套、制度保证，使之成为吸引企业集中、培育经济基础的新型社会主义小城镇。
（五）针对我国农村各种生产力布局和状况有较大差异并借鉴浙江在发展农村经济中的相关经验，建议鼓励、倡导和支持土地、资金和人力资源等生产要素的跨区域、跨要素门类的流动与组合，达到资源的优化配置，形成全国农村经济协调高速发展。
针对我国东西部生产力要素发展不平衡的现状，鼓励流动，建立相应的引导政策。鼓励广大农民闯市场，到人少地多的地方去承包经营，用投资和劳动经营发家致富。鼓励东部资本投资西部农业，鼓励发达地区向不发达地区输送人才、科技，在全国范围内探索跨区域的生产力要素的合理流动组合的道路。
（六）针对我国农村人口众多，受教育程度较城市低的特点，建议在加强自然生态环境建设的同时，要加强人文生态环境建设。
建议在农村长期加强文化普及教育，加强法制观念，加强传统道德教育，提倡科学，反对迷信，引导广大农民的世界观、人生观和生活消费观念健康发展。国家教育部、农业部、民政部应针对我国农村文化状况，制定出一套加强农村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工作方案，从基础抓起，当作一个系统工程，全社会都来关心广大农村的精神文化生活。
（七）针对我国社保体系尚在初建、广大农村社保指数严重薄弱的情况，建议根据不同类型的地区，逐步探索建立农村社会保障体系。
罗豪才 全国政协副主席、致公党中央主席
张廷翰 全国政协常委、中央统战部副部长
杜宜瑾 全国人大常委、致公党中央副主席
邱国义 全国政协委员、致公党中央秘书长
牛文元 中国科学院中美环境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中方主
席、研究员
叶文虎 北京大学中国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教授
孙 津 中国农业大学农民问题研究所所长、教授
王苏舰 北京市科委科技情报研究所所长、高工
张 军 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
张兆生 致公党中央研究室副主任
曹志芬 中央统战部办公厅助理巡视员
丁 力 国务院农业产业化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
李金全 中央统战部办公厅调研员
王 宪 中央统战部一局助理调研员
杨炳霖 中央统战部一局干部
康 凯 罗豪才同志秘书
朱沛丰 张廷翰同志秘书
陈惠庆 杜宜瑾同志秘书
一、考察的基本情况和特点
经中共中央批准，由中央统战部组织的各民主党派中央、全国工商联、无党派人士"三农"问题考察活动之一的致公党考察团一行22人，在全国政协副主席、致公党中央主席罗豪才团长、中央统战部副部长张廷翰顾问的率领下，于2001年5月20日至5月29日在浙江省就"全面建设农村小康和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问题进行考察、学习，考察团先后在杭州、义乌、绍兴等3市、1区、1县的3个开发区、7个专业市场、5个乡镇、9个村庄和20多个厂矿、企业、11个农户进行调研，先后召开了13个座谈会。考察团所到之处受到当地党政领导、基层干部、农民群众的热烈欢迎和接待，圆满完成了预定的调研、学习任务，取得了较好的效果。这次考察活动有以下五个特点：
1． 领导重视
这次考察活动是经中共中央批准的，党和国家主要
领导同志对民主党派的重大调研活动给予了高度重视，并安排中央统战部组织实施。
考察团由全国政协副主席、本党中央主席罗豪才率
领，全国政协常委、中央统战部副部长张廷翰、全国人大常委、致公党中央副主席杜宜瑾同志与本党五位专家组成了考察、调研的主要力量，保证了调研工作的质量和效果。
中共浙江省委和省政府高度重视致公党的这次考察活动。省委书记张德江、省政协主席刘枫同志和考察团的全体成员进行了座谈，介绍了浙江省的工作情况，省委副书记周国富、副省长章猛进亲自陪同考察团进行考察。考察团所到的各市、县、镇及企业的领导非常重视，从材料的准备、座谈会的组织召开，到现场点的选取、参观行程安排都显示出浙江省各级领导对考察团的重视和支持。
2．考察活动主题突出
这次"三农"问题考察，我们最初选取了"农村小康建设"这一主题，随着考察活动的逐步深入，经与浙江省委负责同志交换意见，在我国整体已基本实现小康的情况下，江总书记提出的"沿海发达地区要率先基本实现农业现代化"已有成为现实的可能性，于是调研主题确定为"全面建设小康和农业、农村实现现代化"问题。
3．考察活动深入、实在。
这次考察活动在浙江三个市进行调研，除召开大型座谈会外，还深入企业、乡镇、农户，除收集文字资料外，还询问当地干部群众。通过深入的走访、座谈，收集到了内容丰富翔实的沿海发达地区农村发展状况的第一手资料。
4．调研活动要求明确，重点突出
在调研活动开始前，中央统战部先后召开多次不同层次的协调会，组织工作周密细致，与考察组配合默契，安排周到。考察中对活动的开展共同协商，提出多看多学、不作指示、只提建议等要求，并确定了考察重点为三个市以及全面建设小康和实现现代化的主题。
5．考察活动的收获
考察团成员普遍认为这次考察活动是深入了解我国"三农"问题的一次好机会，为民主党派的参政议政提供了一个有重要意义的课题。大家对党中央、国务院关于我国当前农业、农民、农村问题的重大决策有了新的、深刻的认识，对浙江的农业发展取得的成绩和经验，感到深受教育和鼓舞。考察团认为浙江三农问题解决得好的主要原因是："基础好、起步早、成龙配套，坚持改革发展不动摇"。现根据考察情况提出一些建议，供有关部门参考。
二、浙江全面建设小康和实现农业现代化的成功做法和基本经验
浙江省自改革开放以来，农业和农村经济保持了持续增长的势头，大力调整产业结构，积极发展效益农业，农业的基础地位得到加强，农村经济综合实力明显提高。全省农村市场繁荣、农民增收、农村稳定。全省总体上已基本实现小康并进入全面建设小康、加快基本实现农业现代化的新阶段。
考察团认为，浙江农业最根本的经验，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坚持邓小平理论不动摇，坚持党在农村的基本政策不动摇，坚持改革发展不动摇。浙江农业的成绩，是浙江人民在浙江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以"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针，以"三个有利于"为标准，敢于创新，勇于探索，发扬自强不息，艰苦奋斗精神所取得的。浙江"三农"问题的经验为全国农业和农村经济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范例，值得其它地方学习和借鉴。从浙江的经验做法中，我们概括出农业、农村现代化过程中关键要做好"三个创新"、"三个流转"、"三个协同"和"三个转变"。
（一）"三个创新。"实现以体制创新、结构创新、技术创新为内容的"三个创新"，是中国农村经济得以持续蓬勃发展的不竭动力。
1．关于体制创新
首先是在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政策指导下，努力探索并实现农村集体所有制的多种实现形式和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的路子。在浙江省乡镇企业的体制创新中，借鉴国有经济体制改革中的国有经济多种实现形式，进行乡镇企业的体制改革，使乡镇企业向股份制企业、有限责任和现代企业集团转变，集体经济不断地以新的经营组织方式出现，使乡镇企业再现辉煌，有力促进了农村经济的发展。
其次是农业生产管理体制的创新。相对于城市工业化发展中出现的工业园区，浙江省积极发展各种科技农业园区和生态农业区，形成绿色农业、精品农业、特色农业、创汇农业等多种现代农业管理形式。
再次是农村劳动力就业体制的创新。浙江通过规模化经营的龙头企业，在土地合理流转后，并没有造成大量农民的失业和破产，而是发挥了龙头企业的带动作用，提供了农民的再就业和投资的机会，使农民有了产业工人化倾向，接受了技术培训并获得固定的土地租金和佣金。
最后，农业生产经营方式也发生了创新。为解决农户小规模经营与大市场的矛盾，浙江农村已由简单的家庭联产承包经营向规模化的生产经营转变。公司+基地+农户等基本的现代经营方式已经形成并逐步发展，对农业产业化之路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2．关于结构创新
浙江农业的结构创新体现在三个方面，即农业产业结构创新，农村经济结构创新和农村社会组织结构创新。
农业产业结构的创新是农业内部的结构调整。为了全面提高农产品的质量，充分发展区域化和专业化生产，积极培育有区域优势的特色农业、主导产业和品牌产品，大力发展高附加值的经济作物、养殖业，提高经济作物的产量和质量。大力推进农业市场化和产业化，走效益农业发展的路子，促使传统农业向现代化农业转变，积极培育农民增收的新亮点。
农村经济结构调整是从农业外部找出路，进行农村、农业、工业和第三产业结构调整，走扩大工业和第三产业的路子。考察团的成员认为，农业、农民问题的解决，农村进行农业内部结构调整的同时，还必须大力从农业外部来找寻农业的发展之路。浙江经验表明，以效益农业为基础，以专业市场为依托，以乡镇工业为主体，形成农村经济的一二三产业相互促进、协调发展的经济格局，是农村经济走出传统农业迈向现代农业并加快农村实现现代化的好路子。
农业内部和外部的结构调整促进了城乡二元经济社会结构的变化。浙江沿海地区的农民已由单一的以务农为主的农民向农工商结合的复合型农民转变，农民的生活组织形式已由传统的村落向农民社区化转变。考察团所到的义乌市大陈镇二村，已由原来散居为主的村落，变成了一个有统一规划、有服务、生产设施的农村社区，村民的物质文化生活得到了根本改变，使农村的社会组织形式发生了很大变化。
3．技术创新
浙江农村社会的制度创新和结构创新引发和带动了技术创新。
技术创新首先是农业科技体制创新。浙江省鼓励农业科研院所、科技人员以各种形式直接参与效益农业的发展；加快扶植民营农业科研组织，逐步改变由政府唱"独脚戏"的农业科技推广局面；在农技人员知识结构的培养方面，也由过去的只懂"粮油棉"，发展为又懂"名特优"的现代农技人员。
浙江在乡镇企业的创新中，起带动和促进作用的是技术创新。舍得花钱搞技改是乡镇企业发展的一大特点，是乡镇企业在日趋激烈的市场竞争和国内外经济环境急剧变化中保持快速发展的一个法宝。
（二）"三个流转"。通过三个创新，实现生产力要素中三个重要要素的流转，是当前农村走向现代化的必然趋势。农村生产力中土地、资本、人力的有效合理流转，达到生产要素合理配置是我国传统农业向现代化农业转变过程中的必然选择。
1．土地使用权的流转。土地流转是既确保土地家庭承包责任制三十年不变，又实现土地集约化、规模化经营，实现农村、农业现代化的一座桥梁。土地使用权流转制度的核心是三权分离、自愿有偿、市场契约和政府监督。所谓三权分离是指土地所有权、土地承包权、土地经营权的分离，同时，只有在严格保证土地所有权和土地承包权不变的前提下，才能真正把土地属性从资源顺利地转化为资本，让农业土地这个生产要素流动起来，把土地存量盘活，从而取得规模效应、集约效应和市场效应。土地流转必须遵循条件、自愿、有偿、规范、有序的原则。衡量推行土地流转制度的成功与否，要以能否使农民、政府和经营者三者共同满意，要以能否真正提高农村生产力，要以能否不断增加农民收入为最终的检验。
浙江省从实际出发，在土地使用权流转制度的推行方面，已经探索出多种有效形式，如股份合作、反租倒包、委托转包、季节性承租、土地交换、租赁经营、土地整理后的升值分包等，并相应地建立了有关中介机构，在政府的监控和指导下，以土地储备中心、土地整理中心、土地入托中心和土地银行等形式，为土地流转进行多方面的服务，有力地推动了土地流转制度的健康发展。这些都为全国其他地区大规模实施土地流转制度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2．资本流转。增大农业资本投入是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方面。以工商资本为主的社会资本参与农业结构调整，从而实现资本流转是同土地使用权流转同样重要的一种生产要素的流转，对于突破传统的政府推动型的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变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由于社会主义市场体制在浙江的逐步建立和前面提
到的"三个创新"的实现，一个由政府、农户、工商企业和社会有机组成、并各有分工和侧重的多元投资主体框架已逐渐形成。
近几年来，浙江高度重视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对农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持作用，相继投入45亿元资金修建沿海高标准海塘和500万亩标准农田。大规模农业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施工和完成，为浙江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和实现现代化奠定了基础，为农业和农村经济的稳步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
农户是农业生产的劳动者，也是农业生产的投资经营者。浙江农村经济的发展，使农户经济有了积累，从而完成从劳动生产者到投资经营者身份的转变。这一转变带动了农户对农业的投资，使农民增收不仅从劳动投入中，而且从资本投入中获得。据浙江提供的数字，目前，全省在第二和第三产业领域中兼有投资收入的农民至少600万人。这些成为投资经营者的农民，正在逐渐进入农业领域进行投资。
社会资金，尤其是个体和私营工商资金参与农业现代化建设，在浙江取得了重大进展。2000年，浙江省已有3460家个体和私营企业参与农业结构调整，投资总额106亿元，占当年全省农业总产值的10%，大大超过当年全省财政对农业的投入，推动了土地经营权的流转，缓解了当前农业结构调整过程中资金严重不足的压力，推动了农业产业化发展，形成具有比较优势的农业产业，提高了农产品的科技含量和市场竞争力。
社会资金参与农业结构调整和在农业现代化过程中所起到的作用，实际上是我们自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一直想要解决而没能解决的农业发展深层次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浙江的经验很有启发，它为全国的农业结构调整、农业现代化发展和增加农民收入，提供了一条有价值的思路。
3．人力资源流转。浙江的考察表明，加快人力资源流转是解决"三农"问题的一大关键。浙江省在这方面的尝试主要有三个方面，即科技人才向广大农村和乡镇企业流转；以种植业为主的农民向小城镇居民和城市劳动力流转；以经商为主的外来人口向浙江的专业化市场所在城市流转。
人力资源的流转，使农村人口和城市人口实现互动，加速了农村发达地区的城市化水平，并为专业化市场的发育提供重要的人力支持。
不难看出，土地使用权、工商资本及人力资源发展到一定水平，在"三个创新"逐步深入地发生制度性变革的情况下出现的生产要素的合理流转，都将为整个农村经济纳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运作机制，形成新的经济发展模式提供了基本条件，它们的深刻影响将在农村现代化的过程中越来越焕发出蓬勃的生命力。
（三）"三个协同"。块状经济、规模市场和小城镇建设互为依托、协同发展，是浙江农村、农业向现代化迈进的一大特色和有效途径。
浙江的乡镇企业一大特点是，专业化的群落式的集团分布，形成"块状经济"，这种"森林"化而非"独木"的群落，单个的生产厂家力量虽不大，但集体的群落声势浩大，在国内的同类专业生产独占鳌头。这种自然形成的小工厂大群落使它既有小的灵活，又有大的优势，经久不衰，而且越来越大。考察的浙江绍兴金柯镇的轻纺城就是几千家以纺织系列产品为优势产业的乡镇工业集群，形成块状特色经济带。另如磐安的药材、香菇种植为特色的农业块状经济带，均发挥出带动功能，起到了导向作用。
由于块状经济的发展，原料和产品都需要在更大的范围内流通，促进了专业化、规模化市场的形成。搞活流通成为发展经济的重要纽带，成为效益颇高的行业。再加上浙江有较早较好的商品经济意识，广大农民逐步从走街串巷的叫卖变成走南闯北地推销产品，最后发展成依托当地特色块状经济兴办专业化规模市场，走出了一条以工农带商，以商促工促农，工农商联动的路子。去年，浙江全省出现4400个各类商品市场，成交额达到了606亿元，考察的义乌小商品批发城就是依托当地的小商品生产，逐步成为全国最大的小商品流通中心。
块状经济的崛起，专业规模市场的兴旺，为小城镇建设提供了坚实的基础。浙江小城镇建设所以发展快，成效大，关键是运用市场机制，依靠农村的块状经济和专业化市场，顺应自然，把专业化市场的建设与小城镇建设融为一体，走出一条农民城镇农民建的路子。反过来，小城镇又通过生产要素的集聚和优化组合，为农村经济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释放出巨大的带动力，促进了乡镇工业、特色农业及专业化市场的加速发展，对推进农村工业化、城乡一体化，起着重要的作用。
（四）"三个转变"。浙江农村发生的三个创新，三个流转和三个协同发展均是在市场机制的推动下，使农村面貌发生了深刻变化。这种以市场为动力的变革也对政府职能的转变提出了客观要求，另一方面政府职能的转变又为创新、流转和协同发展提供了有效的保障。从浙江的调研看，政府职能要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应处理好"三个转变"。即由直接管理市场转变为政策引导示范，由全方位管理转变为重点扶持，由包办代替转变为有效服务。
浙江省的作法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各级政府都以适应和促进市场经济发展为政府职能转变的主要目标，政府通过各种政策来引导市场主体作用的发挥。其主要经验是引导与创新相结合，施政与示范相结合。一方面依靠政府的政策、法规和规划使各级政府的干部在工作上有了明确的方向，同时也在引导的同时鼓励创新。比如在促进土地流转、创建具有城镇化功能的村民聚集区，都是既在引导又在创新。另一方面，各级政府自觉转变职能，有目标地培育发展市场经济，也带动了村一级干部更是把自己的工作同发展经济结合起来，在管理经济和社会的同时，积极参与经营和生产，并取得成功，对广大农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引导示范。义乌农业科技园的创立，既起到了科技农业、效益农业的示范作用，也引导了工商资本的农业投资。
浙江省政府职能转变在确立促进农业增效、农民增收这个目标重点后，结合现实，有重点地扶植那些能够达到这个目标的企业、项目及做法。如对金磐经济开发区的创建，利用政府的力量，重点扶持磐安县的农民脱贫致富，创造性地开展了工作。如对规模市场的保护、对农民闯市场提出允许试、允许失败等。
在政府职能向以市场为导向，为培育和发展市场经济服务方面转变的形势下，浙江的政府职能转变更突出地体现在服务的有效性上。浙江经验的主要做法一是政府已经从催种催收、征粮派款、抓经营项目中解脱出来，把工作集中到宏观引导和服务性管理方面。二是政府加强了在公共事业领域的职能，以保证经济、社会、文化协调发展的效率和共同富裕的水平。绍兴县在介绍情况时就明确指出，政府就是要为经济和社会发展提供信息、技术、产销等方面的有效服务。
三、对我国农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实现农业现代化的几条建议
基于以上对浙江农村经济发展、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经验总结，考察团经多次召开座谈会进行研讨，针对我国农村现代化过程中面临的情况和问题，提出了以下七条建议，供有关部门作参考。
（一）针对我国农村幅员广阔，人口众多且生产力发展水平不一，经济、社会和自然环境千差万别的情况，建议对我国农村的现代化建设进程应分区规划、分类指导、分步实施以达到整体推进的目的，并根据国情、省情和区情分别制定一个中长期的规划，纳入国家发展的计划之内。
（二）针对我国包括浙江省在内的许多省份已经出现土地使用权的流转，并促进了当地农村经济、社会的发展这一现实，建议应加快土地使用权流转制度的立法进程。
建议各级政府有关部门要加强对流转土地的使用、盈利、分红等情况的监督、检查工作，以保证农民的合法权益和土地资源的合理开发、充分利用。
（三）针对我国农村经济长期存在的投资不足的局面，借鉴浙江农村出现的以工商资本为主体的社会资本投入农业的经验，建议国家制定鼓励资金流动的导向性政策，促进个人和社会投资农业，采取有效的措施保证足够的社会资金进入农业、农村，参与农业和农村经济结构调整，实现农业金融渠道多元化。逐步发展和完善农村金融市场，扶植培育金融主体，发展真正意义上的合作金融经济机构。建议相关部门研究、制定有关农业农村金融投资的优惠政策。
（四）针对我国目前小城镇建设中存在的数量大、规模过小，布局尚欠合理、建设盲目等问题，借鉴浙江省一二三产业联动，加快城镇化进程的经验，建议在小城镇建设中要以经济为基础，以市场为依托，加快小城镇体系健康发展的步伐。
小城镇建设要从实际出发，要防止片面追求城市化率，导致有场无市，有城无业的局面，防止不切实际的小城镇建设。
建议在加快我国城镇化发展的有关文件、政策中，大力倡导发展经济型、市场依托型、发展需要型小城镇建设，促进小城镇体系的合理布局、统筹规划、政策配套、制度保证，使之成为吸引企业集中、培育经济基础的新型社会主义小城镇。
（五）针对我国农村各种生产力布局和状况有较大差异并借鉴浙江在发展农村经济中的相关经验，建议鼓励、倡导和支持土地、资金和人力资源等生产要素的跨区域、跨要素门类的流动与组合，达到资源的优化配置，形成全国农村经济协调高速发展。
针对我国东西部生产力要素发展不平衡的现状，鼓励流动，建立相应的引导政策。鼓励广大农民闯市场，到人少地多的地方去承包经营，用投资和劳动经营发家致富。鼓励东部资本投资西部农业，鼓励发达地区向不发达地区输送人才、科技，在全国范围内探索跨区域的生产力要素的合理流动组合的道路。
（六）针对我国农村人口众多，受教育程度较城市低的特点，建议在加强自然生态环境建设的同时，要加强人文生态环境建设。
建议在农村长期加强文化普及教育，加强法制观念，加强传统道德教育，提倡科学，反对迷信，引导广大农民的世界观、人生观和生活消费观念健康发展。国家教育部、农业部、民政部应针对我国农村文化状况，制定出一套加强农村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工作方案，从基础抓起，当作一个系统工程，全社会都来关心广大农村的精神文化生活。
（七）针对我国社保体系尚在初建、广大农村社保指数严重薄弱的情况，建议根据不同类型的地区，逐步探索建立农村社会保障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