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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恋
   

    山

  出生在山里,家的对面就是山,因此,山自然地与我们童年的每个日夜一起长相厮守。不止如此,山还因为他的宽广胸怀,把自己变成我们童年的“百草园”。

  记得那时,每天放学后,我们便会带上篮筐上山割兔子吃的草。割完后,时间还早,十几个小伙伴就直接在山上玩起捉迷藏、打土仗……直至夕阳完全被夜色吞噬、父母呼儿回家。

  让自己童年记忆深刻的并不单只是在山上的玩耍,而是他的给予。

  那时物质贫乏,一年四季的水果不仅有限,而且,因为要换钱,基本上吃不上,只能每天馋着嘴。但是,当春天刚过、初夏来临,山上就开始有一些野果按序出场:先是野草莓、野杨梅,后面就是“车子”、“仲尼”(桃娘)……

  这些季节,就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每个不用上课的周末,只要是晴天,满山里都会是欢快的笑声在山谷中荡漾……

  直至自己到海边的城市上大学,山才暂时地离开自己的生活。

  不过,离别只是短暂的。大学毕业后,自己又回到了山里,分配到一个比家更山的山里去教书。

  与年少时的不同,对于山此时更多的不是“百草园”快乐的味道,而是一种为稻粮谋的无奈。每天,当自己从压力中醒来,影影绰绰的远山让自己总有一份前途渺茫、何去何从的叹息。

  直至一次午后,与同事上到学校背后的高山上。

  那次,当自己站在临崖边上时,借着晴空万里,让远处许多建筑尽收眼底,让自己终于有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悟——人间世事、芸芸纵生,当你站在高处俯瞰时,不过是细小如尘,重要的是把眼光放得更远些。

  从那次之后,再有任何的惆怅、迷惘时,自己就会来到山顶上,向着远处更远处凝望——山已俨然是自己温暖的怀抱、不冻的港湾。

  如今,我已离开这座大山,但我永远都会记住这座山还有童年的山。

  

  波澜壮阔、天涯海角、海天一线、海纳百川……

  对于海,每一个与之有关的词语,都会让自己对海瞬间心潮澎湃——她平静、宽容、有着母爱般的胸怀。当然,有时她也会有波涛汹涌、愤怒的时候。这都是人之常情。

  海给我的第一次记忆也是在童年,那时,一首《外婆的澎湖湾》让像自己这样生在山里、长在山里的孩子是怎样的憧憬、向往,并从此与海结下了深深的缘分。

  然而,这个时候,海离我们依然还是很遥远的。在山里最常见的只有小溪,虽然,我们知道顺着小溪最终是可以到达大海的。但是,没有船小溪只能是小溪,我们只能受水之困,暗自羡慕那溪流。

  我依然记得,在我读初中的时候,有一年春节,为了看海,和堂兄弟三个人一起坐上开往泉州的客车,带着对海的憧憬,跋涉个多小时到达泉州客运站。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点多,因为没有身份证,住不了客栈,三个人就那样蜷缩在车站、在冰冷的海风中度夜。终因抵不过寒风,在凌晨点多坐上回永春的客车。

  海是这样的离自己很近,又是那样的离得很远。无数个梦里,自己就在蔚蓝的海中游泳、戏水,累了就坐在美丽的沙滩中休憩。

  终于,我看到了海,她完全超乎我的想象——是那样的辽阔、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壮观。遥远的海平面上,帆船点点、海鸥飞翔,而在她的海滩臂弯里,人们正在尽情地享受着海天中的那份恬淡、惬意。不远处,讨海的渔民正在收获着大海所馈赠的鱼、虾、蟹,那些同山里的野果一样是支撑他们子女生活的全部。

  在海的母亲怀里,我们乘着飞艇在上面尽情地风驰电掣,让海风、海浪尽情地把我们的头发打乱、淋湿。

  海风是腥的、海水是涩的,迎着海浪,我终于读懂了海边人爱拼敢赢的个性——这一年刚好是我高考前几个月。正是这份思考,让我学会了选择,也学会了拼搏。

  

  不管是山还是海,不管是在家乡还是在他乡,不管是过去、现在抑或将来,我都忘不了那山、那海——

  困惑迷茫时,他们给我的是思想、睿智;饥饿苦闷时,他们给我的是食粮、快乐;痛苦无助时,又是温馨、不冻的港湾!

  这就是我此生的山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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